1955年1月,中国人民华东军区对军据守的浙江省东部的一江山岛发起了登陆战。
此次参战的有陆海空3个军种、17个兵种、28个战术群。从规模上看,此次作战在我人民战史上只能算是一次小仗,但它却是我陆海空三军首次协同作战,具有极为特殊的意义。
它显示了人民在新中国建立之后的几年之间,从小米加步枪和骡马炮兵的陆军单一军种作战, 到飞机加军舰的联合军兵种作战的历史转折,在战史上写下了光辉的新篇章!
一江山岛在地图上,只能用放大镜才可以找到。此岛位于浙江海门椒江口台州湾之东南方,南距大陈岛11公里,北距头门山岛8公里,东北距高岛12公里,西南距琅机山20公里,西北距海门25公里。
一江山岛总面积不足2平方公里,岛上没有居民,守军是军一江山地区司令部指挥下的突击第4大队和第2突击大队4中队,另有1个炮兵中队,总人数1087人。其成员多是在大陆受过斗争的逃亡地主和恶霸,他们对极为仇视,作战很顽强。
当局称:大陈岛是台湾的北大门,一江山岛则是北大门的门闩,所以军队从各方面积极加强一江山岛的防御,提出保卫台湾,必先固大陈;要守住大陈,必确保一江山岛。
尽管它小如弹丸,但鉴于其地理位置之重要,军队仍布以重兵,成立了一江山防卫司令部,在美国军事顾问团的策划下,岛上严密设防。打开一江山岛蒋军阵地部署图,只见标示的地雷、各种铁丝网、堑壕、土石城墙、石桩砦和火力阵地的各种符号,密集得使人眼花缭乱。
在守岛蒋军看来,缺乏海、空军支援的是无法攻克一江山岛的,便吹噓设防后的一江山,固若磐石,共军无法登上一兵一卒,是美国造的击不沉的战舰。
该岛又分为南北2个小岛,相距100米,其中北江山岛较大,东西长约1900米,南北宽约800米。该岛设有永久性和半永久性工事,利用岩洞修筑了大量永备工事和隐蔽火力点,构成两道防御阵地,有明暗地堡154个,伪装也比较巧妙。
敌前沿滩头阵地没有防御障碍,尤其是在203、190、160等几个高地上,筑有坚固的集团工事,并配有主要火炮,其火力可达前沿各登陆地段,对登陆突破和纵深战斗威胁最大。岛上的地面防空火力,仅有12.7毫米和20毫米口径的高射武器,对飞机威胁不大。
在一江山岛东南7.5海里的大陈岛上,军设有榴炮阵地,对登陆部队的航渡安全有直接威胁。
要保障登陆,还需要有效压制大陈岛上的敌军火力。的海军和空军,此前不断遭的海军、空军严重打击,已不敢轻易在大陈岛海区活动,这是登陆作战的重要前提保障。
人民在一江山岛登陆前,即以航空摄影、找俘虏和渔民了解情况等方式,对岛上设防情况做了周密的侦察。发起登陆前又采取了一系列保密措施,使大陈地区的军一直未判明的攻击目标。
战前,华东军区调集了-个步兵师,海军集结了各类舰艇137艘,空军集结22个中队,共有各型飞机近200架。
在浙东前线指挥部召开的作战会议上,张爱萍司令员向参战空军明确了任务:以歼击航空兵协同地面防空部队,夺取和保持战区的制空权;以轰炸、强击航空兵集中兵力突击来自台湾的军舰,切断军对大陈诸岛的后勤补给和兵力增援;以小机群连续对大陈、披山、渔山等岛屿的军事设施进行轰炸,隐蔽进攻一江山岛的企图;支援陆、海军部队登陆,攻占一江山岛;实施航空侦察等。
从1954年12月中旬至1955年1月上旬,参战的空军部队指挥员还参加了浙东前线指挥部组织的三军联合演习。当时张爱萍曾强调说:
二次大战中,盟军发起的以霸王行动为代号的诺曼底登陆,是迄今为止,战争史上顶级规模的两栖登陆战役。它所以成功,登陆的突然性,是很重要的条件之一。
为了实现登陆攻击的突然性,始终强调严格隐蔽战役意图。宁波路桥机场建好后航空兵悄悄进入。部队调集悄无声息,筹集、改装船只,火轮安装多管火箭炮,所知人员更是屈指可数。
对部队只动员讲解放沿海敌占岛屿,不讲先打什么,隐真示假,把披山岛作为假定攻击目标,给军造成判断上的错误。3次联合演练,也安排到远离战区的北边进行。
按浙东沿海气候特点,7月至8月份多台风不适宜作战;9月至11月份是最佳登陆作战时间;12月至1月天气阴冷,风大,按常规不可以进行登陆作战,因此敌人没有思想准备,冬天打有突然性。
不过此时作战也有不利条件,云层太厚飞机掌握航线困难;风力太大,影响射击,投弹也不准,作战时需克服这些不利条件。
1955年1月12日,张爱萍司令员在前指党委扩大会上宣布:拟于1月18日正式发起对一江山岛的渡海登陆作战,并于13日将决定报告了。
全局的工作已由和华东军区敲定,局部的描绘工作应该由我们各级指挥员分别去完成了。在抗美援朝战场,空军虽然给予陆军以有力的支持,但限于种种原因,绝大多数都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两者并没有能够很好地协同起来。这次我军陆海空联手作战,重点是协同。步调一致则胜,各自为战则危。此次参战部队有30几个军兵种和专业分队,要在同一时间和战区内,最大限度地发挥其优势和整体作战力量,真正形成一支铁拳, 并非轻而易举。这里,就应有主有次,有分有合,有前有后。在目前的作战条件下,战役目的的最终实现,还有赖于陆军。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们空军更应该勇挑重担,乐于奉献,甘当配角。
我当后勤部长,你们要人有人,要船有船,要物有物,要血有血,打到哪就支援到哪里!
在前指党委会上,经过综合分析各方面情况后决定:参战部队的一切准备工作于1月17日完成,具体登陆时间视战区气象情况而定。
这个东风正是一个较好的天气。依据气象预测,1955年一二月份, 大陈地区适合空、海军行动的良好天气,仅有五六天时间。登陆作战究竟选在哪一天发起呢?
为获得准确气象情报,空军指挥所气象科翻阅分析了近12年的气象资料,于1月15日、16日连续4次预报:18日、19日少云,风力4级,20日后天气转坏。张爱萍司令员据此定下18日发起登陆进攻的最后决心。
1月17日,登陆部队于拂晓前运动至石浦港待命。一大早,张爱萍与参谋长王德乘车由宁波浙东前指出发,前往头门山岛前线指挥所。头门山岛在一江山北面,是所占最靠近--江山岛的岛屿。
车至临海时,张爱萍接到总参谋部电线日发起攻击为时过早,担心过早发起进攻受挫后将会造成不好影响,要求考虑推迟。甚至推迟两三个月亦可。
面临打与不打的抉择,张爱萍经仔细思索并与参谋长王德交换意见后,即同总参分管作战的副总参谋长陈赓通了电话,表示战役发起时间不变的决心和意见。
当即,由彭老总报呈毛主席。毛主席授权彭老总下达命令,同意了张爱萍的决心和意见。
到了17日午夜,登陆行动已迫在眉睫。但前沿报告:海上有6级至7级大风,登陆部队的隐蔽棚有多处被风刮走。
气象科长徐杰急忙进行天气分析,并与上海气象台通话讨论,断定大风是局部天气现象,便回答说:这个风是西北方向来的气流,很快就会过去,并为此立下军令状。
1月18日拂晓,战区气象实况是:云高3500米,风向午前北至西北,午后东风,风速每秒3米至4米,能见度10公里。海面风平浪静,天朗气清,是难得的好天气。
我登陆地面部队拟于1月18日对一江山岛发起攻击,预计于12时35分至13时22分先后航渡,于14时10分(距敌岸4000米)展开战斗队形、14时30分至14时35分实施登陆突破。支援登陆的炮兵从12时20分至14时27分进行火力准备。
海军舰炮于13时30分实施火力准备。火箭炮兵13时10分和14时10分进行两次火力急袭。伴随炮兵和海军火力支援队直接支援,登陆部队登陆突破和纵深战斗。
接着,华东空前指给空军第20师等部队下达了任务,要求以3个大队的兵力,于8时至8时15分对一江山岛实施预先航空火力准备,轰炸指定目标。
在第20师遂行任务时,歼击航空兵独立第1团以一个大队的兵力进行护航;歼击航空兵第3师和第12师出动米格-15比斯飞机共32架,在目标区外围进行空中掩护。
强击航空兵第11师共出动伊尔-10飞机48架次,海军轰炸航空兵第1师出动图-2飞机18架次,上午实施预先火力准备,下午实施直接火力准备和直接支援登陆部队的战斗行动。
1月18日拂晓,登陆部队陆军1个团又1个营(第20军第60师第178团及180团2营)和海军舰艇按预定计划进至头门、高岛、海门、石浦一线集结。
空军的行动首先开始。此刻,张爱萍和一个参谋带了测风仪,攀上头门山岛最高的山头,随时观察气象变化情况。
第20军黄朝天副军长向他汇报了部队准备情况。大战在即,张爱萍命令王德参谋长再次向北京报告:“三军都已进入作战位置!解放一江山岛战役准时开始。”
7时04分,轰炸航空兵第20师奉华东空前指令,从笕桥机场起飞图-2轰炸机3个大队,对一江山岛实施预先航空火力准备。
1月18日的轰炸行动,是战史.上顶级规模的一次空袭,共出动轰炸机两个大队27个架次,强击机两个大队16个架次,混合编队后对一江山岛的军实施了空前猛烈的火力轰炸,同时另外两个轰炸大队对大陈守敌指挥部和炮阵地进行猛烈轰炸。
在前线指挥所里,用望远镜能清楚地看到一江山岛上被炸弹激起的浓烟和一团团明明灭灭的火光。远处隆隆的爆炸声,弹片横飞的尖啸声,划着冰冷的空气清楚地传来,一江山岛沉浸在一片硝烟弥漫中。
的轰炸机、强击机依次俯冲而下,又腾空而起,对军实施第一轮毁灭性的打击,共投弹127吨,完成了对一江山守军的第一次航空火力准备。
与此同时,轰炸机、强击机又对大陈岛敌指挥部和雷达站进行轰炸扫射,使军通信联络中断,指挥失灵。
9时许,当守军还没有从空军的轰炸中摆脱出来时,数百门各式海岸远程大炮齐鸣,1.2万发炮弹又准确地射向一江山岛。炮弹轰炸时激起的黑色和白色的烟土,将一江山岛变成了一座海上雾岛。
强大的空、炮火力,使一江山岛守军设置的3列桩铁丝网变成了一些尺把长的铁丝,许多地堡被打塌,成堆的炮弹也被打得在原地爆炸,爆炸声响彻……
后来被俘的军第2突击大队4中队区队副崔殿臣说:“我们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厉害的火力,飞机和大炮的猛烈轰击,震得我们心扑通扑通地直跳。
军防卫一江山岛的第二号头目、突击大队长王辅弼在淮海战役中已经当过一次的俘虏,这次被俘后,他心有余悸地说:
在18日那天,你们飞机来轰炸和往日不同,过去炸完就走,这次轮番轰炸。烟雾遮盖了整个一江山,所有电线全被炸断,部队完全失去指挥,很多炸弹都落在阵地和工事……我们躲在防空洞里,外边死了多少人,发生了啥状况,都不知道。
据统计,在1月18日当天,华东空军在收复一江山岛的战斗组织出动各型飞机288架次,投掷各种炸弹851颗,发射枪炮弹2741发。
战后查明,空军部队共炸毁军各种火炮阵地15处,指挥所、雷达站各1处,破坏火力点、掩蔽部、地雷区25处,营房数10间及部分地堡、堑壕等工事,有力地支援和保证了陆军部队的登陆突破和纵深战斗。
战后,我们不难发现到陆军进攻时受到正面火力压制一般不大,主要伤亡是敌之两翼侧射火力所造成的。因此,航空兵尤其是强击机支援陆军冲击时,必须对敌正面阵地及附近之侧射火力点,同时进行压制,以便为陆军开辟冲锋道路。这点可以让我们记取。
在人民空军显示强大威力时,海上战舰也势如破竹,在空、炮火力向一江山岛实施轰击的同时,海军的两艘驱逐舰和四艘巡逻舰编成的舰队也迅速封锁了一江山岛与大陈岛之间的海域。
这一天,军的飞机、军舰根本不敢露面,制空权、制海权都老老实实地让了出来。在进行了空中火力打击后,近百艘军舰、炮艇、炮船及登陆艇也迅速向预定海域集结,等候最后的攻击命令。
中午12时15分,一声令下,登陆部队5000多名指战员乘上70余艘登陆艇,在40.余艘作战舰艇掩护和配合下,向一江山岛冲去。在湛蓝的大海上,波平如镜,一碧万里。
100多条登陆艇和各种舰船,正以严整的防空队形,向战役展开地域进发。此时,在大陈岛的炮兵开始还击,一排排炮火向海上排列有序的舰队打来。
只见登陆舰艇旁火柱冲天,黑烟翻卷,一艘登陆艇的甲板中弹后起火。见此情景,张爱萍将军命令道:“给轰炸机大队发报,让他们重点攻击大陈岛的炮兵阵地!”
轰炸机群迅速执行命令,向正在逞威的大陈岛炮兵阵地进行压制性轰炸,在十多分钟的地毯式轰炸后,大陈岛上的敌炮变成了哑巴。
在登陆船队接近预定地点时,下午14时,空军轰炸航空兵再次出动两个大队27架图-2轰炸机,对一江山岛实施直接航空火力准备。
在这次突击中,空军某部副团长刘忠清率两个轰炸机中队,一举摧毁了军“一江山地区司令部”的全部营房和通信设施,使全岛指挥陷入瘫瘓。
与此同时,空军还出动了图- 2轰炸机两个中队和伊尔-10强击机1个大队,猛烈突击了正向航渡船队炮击的大陈岛上的榴弹炮阵地,并炸毁了大陈岛上的雷达阵地。
14时29分,步兵178团2营首先在乐清礁、北山湾一带抢滩登陆,占领了第一线阵地,并立即向纵深挺进。
14时32分,步兵180团2营的第二梯队在胜利村西侧四岙湾地段登陆,迅速攻占了第一线阵地。随后,各后续部队也相继登陆成功,并迅速支援抢滩部队向纵深进攻。
虽然经过空、海军和炮兵的猛烈轰击,一江山岛的军工事、火力点大部分被摧毁,但仍有一部分火力点,特别是经过周密伪装的暗堡残存了下来。
守岛的军虽然大势已去,但是守军司令王生明仍下令部队坚守各制高点以抵抗到底,大陈防守司令刘廉一也急电王生明,要其“死守阵地,为成仁”。
守军中许多原为地主、恶霸的人因对有刻骨仇恨,自感落到手中没有好下场,因此也拼死顽抗。
步兵在一江山岛顺利靠岸后,岛上军便从岸边未被摧毁的暗火力点中向上岸部队疯狂射击,并从制高点上向下投手榴弹。一时间,登陆部队被压在岸边,前进受阻。
在这紧急关头,空军强击航空兵适时出动伊尔-10强击机两个团,压制岛上火力点,对登陆部队实施直接航空火力支援。飞行员们根据空中观察到的情况,主动支援登陆部队的进攻。
强击机每俯冲攻击一次,步兵就冲锋一次。有的飞行员炮弹打光了,但仍向军阵地俯冲。伊尔-10强击机低空呼啸而过发出的巨大轰鸣声,把守军吓得丧魂落魄,纷纷躲藏起来,大大便利了陆军的前进。
登陆部队向纵深发展的战斗也进行得也十分激烈,岛上地形复杂,军的许多暗火力点事先无法深明,登陆部队在岛上展开攻击时经常遭到突然的火力袭击,一时伤亡较多。
指挥员根据这一情况, 立即命令部队采取灵活的小群战术,向纵深预定方向发展进行,并逐个消灭各隐蔽的暗堡。
为尽快消灭岛上军指挥机构,登陆的部队不顾敌隐蔽火力的杀伤,向主峰202高地发起勇猛冲击。
在海空军的掩护下,攻击主峰的部队连续摧毁了主峰下密布的地堡群,冲上主峰,并以炸药包爆破了军突击4大队队部的坑道,守军司令王生明当即被炸毙,残存的第4大队大队长王辅弼投降就俘。
在岛上其他各处攻击的部队也发扬英勇顽强、敢于近战歼敌的光荣传统,在下午的激战中以炸药包、火焰喷射器和手榴弹消灭了许多在坑道、岩洞中抵抗的军。
在猛烈打击和强大火力震撼下,残存的军大都丧失了抵抗意志。经过的战场喊话,以及命令俘虏官劝降,原先在顽抗的军多数受求生愿望驱使,纷纷走出暗堡举手投降。
下午17时以后,岛上战斗基本结束。只有个别暗堡中的军拒绝投降,至19日2时也被全部消灭。
经过1月18日一天战斗,完全占领一江山岛,全歼守军,共击毙567人,俘虏519人。据说只漏网了一人,是一名副连长,他于1月17日请假去大陈岛会亲,晚间违纪未归。
在战斗中我英勇的战士也牺牲393人,负伤1027人。在掌握绝对火力优势的情况下,总伤亡人数仍高于守军,说明登陆战的不易。
人民首次陆海空三军联合作战成功,给全军以极大的鼓舞。多少年来,飞机、大炮、军舰、坦克,-提起这些吓人的重武器,都是属于敌人的。
如今,人民有了自己强大的空军、海军,今后打仗,陆军兄弟再不必孤军作战了。
经此次实战检验,指挥部掌控战争的精确能力也是很高的,上百艘战舰和战船,几百架飞机能分秒不差地把步兵送上岸,把炸弹127吨、炮弹4万发(507吨)在短短几个小时内准确无误地投向指定的目标,没有误伤自己,也没有拖延战机。
这是军队绝对做不到的。海军舰艇抵近射击,也可近到1000米。步兵营营长与登陆分队同时登岸,师参谋长王坤率部登陆后2分钟,就指挥部队向制高点攻击,对参战官兵是极大的鼓舞。
战斗结束后,张爱萍等立即向汇报。据说毛主席诙谐地说:“零敲牛皮糖应改为火烧牛皮糖了。”
一江山岛720名忠义守军虽经浴血奋战,终因敌众我寡,最后全部壮烈殉国,为此,蒋总统特向西天遥相祭拜,以慰英灵……
可笑可悲的是,军在公开宣传中为缩小损失,将守岛的1080人说成720人,又不顾其中一半人投降就俘的情况,说成是“全部壮烈殉国”。
攻克一江山岛两天后, 张爱萍乘登陆艇踏上一江山岛,这位儒将面对苍茫大海,辽阔长天,不禁思潮奔涌,诗兴大发,遂咏《沁园春》词一首:
东海风光,寥廓蓝天,碧波卷狂。看骑鲸破浪,风掣电闪;雄鹰队队,云击翱翔。万箭齐发,强弩呜销,列阵三英蹈金汤。锐难挡,那制高点上,红旗飞扬。遥望大陈一江,雷声震浓烟冲火光。忆昔诺曼底,西西里岛,冲绳大战,何须鼓簧!固若磐石,陡崖峭壁,首战奏凯震八荒。英雄赞,似西湖竞渡,初试锋芒。
一江山岛大捷后, 张爱萍并未一味乐观地肯定浙东作战,他说:“此战不能算全胜,为什么我们的瑞金号战舰出师未捷便遭敌机轰炸, 56名勇士壮烈牺牲?航空兵在大雾天不能起飞,我们的通讯偏偏又在关键时刻出了毛病。”对部队武器装备落后和尚存的缺点,张爱萍有切肤之痛,并敦促部队改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