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到2023年,安吉县GDP从470.73亿元增长至615.12亿元,数字变化的背后,浓缩的是中国乡村尝试摆脱空心化、重焕青春活力的探索实践,也是中国乡村振兴的一段篇章。

  或者,在你的想象中它是四野空旷,没过多打扰,只听得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响声和不知名鸟儿的啾啾叫声,颇有些“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的意境。推开窗,是满目绿意;出了门,也能像在城市里一样享受健身房、KTV、图书馆等娱乐休闲活动。不用忍受大城市动辄一两个小时的通勤,想见的朋友立刻就能见到。的确,浙江省湖州市安吉县就提供了一个这样的样本。

  安吉县三面环山,地名取自《诗经·国风·唐风·无衣》中“安且吉兮”,意为舒适又美观。这里盛产白茶,还有“中国第一竹乡”的美誉,奥斯卡金像奖获奖电影《卧虎藏龙》中经典的竹林大战便取景于此。因为距离上海较近,安吉也被称作是上海的“后花园”,吸引人们来这里休闲度假。

  近几年,安吉全县以“新经济、新产业、新青年”为三大着力点,推动传统产业转型升级。2023年起更将“招引十万青年大学生”定为第一战略目标,推出各项利好政策。多个方面数据显示,2019年至今,安吉县新增青年就业创业近5万人,非流动人口增加近10万人,增长20%以上。那么,安吉是怎样打造创业乐土的?

  伴随浩浩荡荡的城市化进程,大量青壮年到就业机会更多、公共服务设施更为便利先进的地方工作安家,发展缓慢、产业体系单一的乡村成为了“失落的一角”,但如今,这样的一种情况逐渐开始改变。

  7月22日,位于安吉县南部的余村启动2024年全球合伙人公开招募计划,围绕青年新经济、跨界新农业、体验新文旅三大类型招募愿意在余村落地发展的创业者、机构、企业,共担风险、共建品牌、共享未来。这项“余村全球合伙人”计划最早提出于2022年7月,由天荒坪镇政府主导,旨在为乡村引进更多样化的前沿业态,助力乡村振兴和共同富裕。

  短短两年中,50多个合伙人项目和新经济项目“落户”余村,其中就包含青年人的社区——余村数字游民公社(简称“DN余村”)。数字游民指的是人可以不受限于特定的地理位置和时间工作,这一概念最早诞生于1997年,随着网络的兴起和普及被广泛认知。DN余村的室内建筑面积超过7000平方米,其中公共空间面积超4000平方米,内有三层楼,划分了公共办公区、聊天休息区、读书角、住宿区、健身区、KTV娱乐区等多种功能区。住宿区的房间共有51个,可容纳140位数字游民,人均可使用面积超50平方米。DN余村的入住规则十分简单但也有所限定,即至少入住7天以上,这是为保护公社的社区生活属性,避免沦为旅行“打卡地”。入住者除了按照房型支付每月住宿费外,均可免费使用公社中的公共设施。

  游民中有自由职业者、创业者,也有远程办公的职场“打工人”,还有正在体验Gap Time的朋友。大家在这里生活、工作、交朋友,时不时还有小伙伴做分享、张罗组织各类活动,感兴趣的人能自行在群内接龙参加。社区运营者也会积极支持游民的在地研究计划,提供适当经费,这一切使得社区多了一种象牙塔般的精神属性。DN余村主理人之一许崧说:“我们都将这里称作是一块‘飞地’——一种特殊的空间形态。”

  DN余村是许崧和朋友阿德受邀运营的项目,属于政府采购项目。在此之前,许崧团队已于2021年12月在安吉县北部的溪龙村落地了“DNA数字游民公社”(以下简称“DNA公社”),DNA公社运行顺畅后,许崧和阿德于2023年1月撤出,去筹备DN余村,DNA公社的运营交由团队中另一位伙伴打理,但它的成功实践为DN余村的诞生打了一个很好的样板。

  随着入住DN余村的新朋友慢慢的变多,慢慢的变成为承载人生故事和见证创客成长的空间。80后力力(花名)是DNA公社和DN余村的老朋友,且目前仍住在DN余村。某天听播客时,她了解到DNA公社,短暂入住两月竟收获了不错的体验。2023年6月,DN余村正式开放内测,热爱骑行的力力决定在余村开启创业之路。目前她是OKKA乡野骑行社的主理人,也加入了“余村全球合伙人计划”,成为余村创客中的一员。

  许崧团队在2023年对入住过DNA公社和DN余村的2000多位数字游民做过一次问卷调研,多个方面数据显示,家乡在浙江的人仅占比25%;63%的人为90后;本科学历占比59%,研究生及以上学历占比30%;从事的工作类型包括媒体、信息技术、咨询/市场营销、设计、金融等,其中超40%的人是自由职业状态,28%是全职,12%是创业者。

  目前,DN余村与众多余村创业项目办公地都集中坐落在天荒坪镇政府出资规划的大余村青年人才社区,白墙灰瓦的座座房屋整齐排列开来,远处群山环绕,开阔且静谧。该社区希望拓展以“众创空间+孵化器+加速器+产业园”为体系的乡村发展新空间,由安吉绿乡运营管理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绿乡运管”)运营管理。其中,孵化器所在的青来集园区共有26栋房屋,一期投入到正常的使用中9栋建筑,开放工位1200多个,园区食堂、超市、咖啡店、餐饮等配套商业体坐落在内。加速器和产业园则服务于园区入驻企业未来投产所用。

  据绿乡运管相关负责的人介绍,青来集园区内的人群主要有四类:原乡人、归乡人、新乡人、旅乡人,园区中大部分人属于90后到00后。值得一提的是,园区中有些全球合伙人本身就是安吉人,在外打拼多年后决定回到老家。绿乡运管相关负责人说:“我感觉他们都有对家乡的那份情结,因为这是从小长大的地方,回到家乡创业是一件更有成就感和意义的事。”

  在距离DN余村40多公里的安吉县梅溪镇红庙村,新业态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现,并成为该村一张颇具代表性的地方名片。2022年4月30日,一间名为“深蓝计划X”的咖啡店在村内开业,该咖啡店从动工到开业只用了18天时间。它由红庙村村党委和7位大学生创业者联合策划,店面就建在村内废弃多年的水泥厂内。除了室内进行了某些特定的程度的装修和布置,外墙墙体没发生大拆大建,保留了历史感,也颇有些“工业风”气息。

  该咖啡店的商业模式是进入所在厂区时需要先购买咖啡券。据悉,咖啡店开业第一天就迎来3000位消费者,当年整个“五一”假期前后8天接待了5万多人,客群年龄基本在18岁到35岁之间,他们大多数来源于安吉县和周边县市。今年清明节,该咖啡店单日出杯量高达8818杯,创下成立以来的新高,单日接待消费者超20000人次。

  在许崧团队2023年做的问卷调研中,有一个问题是“你选择安吉作为数字游民目的地的原因是什么?”10个答案项中被选择最多的3个分别是社群氛围、有成熟的数字游民空间和生态环境。而DNA公社和DN余村具备的最鲜明特点是为来到乡村的年轻人提供一个可以聚集生活的社区。

  这一思路的诞生和落地曾经历了较为漫长的过程。2004年,不甘心在“轨道”上按部就班的许崧辞职旅行,几年后去到大理,他很好奇为什么大理能源源不断吸引外地人旅居或定居,为此他与来自重庆的“新大理人”阿德花了7年时间研究。

  2018年,安吉县与上海房地产公司爱家集团合作打造的农文旅项目 “安吉溪龙白茶原”落户安吉白茶核心产区溪龙乡。溪龙村作为溪龙乡中心村与爱家集团签订合作框架协议,溪龙村提供土地并协调化解矛盾纠纷,爱家集团出资开发,合力陆续打造出创意孵化公共空间“安吉创意设计中心”(简称“ACDC”)、乡村风物展示空间“金叶子中心”、小型商业综合体“树下小白屋”、儿童艺术营地“达芬奇乐园”等。许崧团队便是在此背景下被爱家集团邀请到溪龙村来落地年轻人的社区项目,并选定了“数字游民”这一主题。

  许崧说:“我们大家都认为,可持续的未来乡村一定需要一群外来的年轻人,本地很难‘长出’这样的力量,有没有很好的方法把年轻人重新聚集回乡村,建立一个自然生长、自然循环的社区,这是我们想做的事情。而做这一切的目的,是希望乡村能因为有年轻人的聚集而焕发生机和活力。”

  为什么现在乡村适合人们去生活?许崧总结道:“因为两个基础条件已得到了满足。一是通信设施和互联网的普及大大缩小了城乡之间的信息差距;二是道路畅达为物质供应奠定了很好的基础。此外,过去十几年的生态建设也让很多农村慢慢的变漂亮干净,相比城市,乡村的生活成本更低。对于创客而言,乡村还是一个商业上的蓝海空间,新业态更容易被看到和买单。”

  但社区作为一个空间实体,属于重资产,要么新建,要么通过盘活存量闲置资产实现。以DNA公社为例,它由溪龙村一家闲置老旧厂房改造而来,爱家集团负责出资改造装修,许崧团队负责出改造设计的具体方案和改造后的实际运营。爱家集团作为服务采购方,向作为服务提供方的许崧团队支付费用,随着不断有年轻人入住DNA,慢慢的变多商业体也会“闻风而来”入驻,逐步提升了相关土地和资产价值。

  而作为吸引年轻人来的因素之一,住宿价格需要制定得尽可能友好。因此,无论是DNA公社还是DN余村,两人以上房间的入住价格基本在每月每人300多元到600多元不等,单人间最高价格不超过2000元。采访中,有DN余村的游民表明了自己之前在云南、上海都住过几个月,最后来到安吉主要是因为这里的住宿价格相对较便宜。

  除却住宿上的低成本,数字游民公社对年轻人的吸引力还在于配套设施的便利,特别是文化创意空间ACDC,它给DNA公社游民提供了大量摄影、手作展示空间和图书馆等公共服务。“你能看到大量顶级杂志和画册,很多是阿德用尽心思挑选过来的。图书馆由多个廊桥连接在一起,呈开放式设计,你可以从任何一个地方进入。周边是一大片修剪整齐的草地,环境很美。整体感受都超出了我的预期。”力力评价道。

  对游民来说,因为有了公社这样一个空间,他们更愿意长期地待下去。曾经做过程序员、如今在DN余村生活的阿银(花名)分享道:“就像在一个原始森林里,把你自己丢进去会很难存活,但如果有一群人与你结伴,你就会生存得更容易。在这一过程中,你还能快速接触到各行各业的朋友,有些甚至是你过往生活圈子中不会接触到的职业,大家一起交流,社交成本很低,很多有趣的点子或合作就在这个空间里诞生了。”

  许崧团队的问卷中还有一个问题是对安吉的生活体验进行评价,10分为满分,结果显示,调研对象对“生态环境”一项评价最佳,达到9.12分。尤其余村是“两山理论”(“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发源地,周围群山环抱,秀竹连绵,植被覆盖率高达96%。力力选择在余村创业,看中的就是这里绝佳的骑行资源。

  所谓骑行资源,在力力看来就是好的公路资源,“一方面道路建设质量高,像这里都是柏油马路;另一方面,道路两边的景色要优美,体验感要强,路也最好呈网状,多且长。如果你留心看的话,会发现DN余村处在一个山门口的位置,从安吉到杭州临安、安徽广德和黄山,多座山体相连,骑行趣味很浓。”

  但力力也发现,乡村骑行相比城市骑行来说尚存一些显著痛点,比如骑友可能不熟悉乡村的路线,有可能几十公里内看不到小卖部、买不到补给、车子中途坏掉、担心找不到维修点等等,OKKA就是在这样的观察下诞生。“我们想做余村第一个骑行友好型设施,为骑友提供自行车维修维护、补给、临时住宿休息等服务。”力力说。

  为此,力力租下村里收储的村民闲置房屋作为OKKA的工作站,请了建筑设计师重新改造房屋,因为外墙是蓝色,她给工作站起名为“蓝房子”,计划在里面配置七八个房间供骑友住宿。今年以来,她一边忙着蓝房子的装修,一边设计骑行路线,发布骑行活动,建骑行社群。目前,这一社群里已有300多位骑友。力力强烈地感受到,当前包括骑行在内的户外运动越发成为一种潮流,大家的社交也逐渐呈现出社群化的特征,更愿意为喜欢的活动和体验买单,“这种消费更具有精神属性。”

  在力力看来,吸引她在乡村生活的元素有几个:一是自然环境好,二是有年轻人聚集的社区,三是有较为便利的商业配套和交通等基础设施,四是乡村当地政府愿意且能够与年轻人对话,了解年轻人的需求,五是有商业发展空间。“在一些细分商业场景里,乡村具有独特且区别于城市的特殊价值和消费潜力,比如年轻人非常希望有更多优质的连锁零售品牌下沉到县域市场,能让他们买到新鲜的、品质较高的产品。”力力表示。

  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外乡人涌入安吉。“椅、竹、茶、旅”一直是安吉的四大支柱型产业,但安吉并不安于现状,在各地上演轰轰烈烈“抢人大战”背景下,为响应中央发展新质生产力和浙江省全力实施数字化的经济创新提质“一号发展工程”的要求,激发县域创业活力,近些年,安吉紧抓新经济、新产业、新青年三个着力点,布局生命健康、电子信息、数字化的经济三大未来产业。

  宏观战略的实现离不开一个个微观行动。例如余村的青来集孵化器就主要服务于总部经济、成长型数创公司等,入驻企业包括商业空间短租服务提供商邻汇吧、数字图书企业“云梯科技”、数智渔业运营服务商“庆渔堂”、绿能解决方案提供商“斯拉克能源”等。

  再如DNA公社所在的溪龙村,溪龙村党委书记、村主任贾根林回忆,当时爱家集团引入DNA公社项目时,从乡政府到县政府都是全力支持,“目的是吸引更多年轻人来,通过他们新鲜的想法、多元的思维带动乡村发展。”据了解,溪龙村原住民达2800人左右,一半以上是老年人,年龄结构不是很理想,“我们现在最需要的其实就是人才。”

  由于DNA公社运行得很顺畅,同时承载量也达到极限,为扩大规模,溪龙村又在村党群服务中心的二楼和三楼开发了二期,命名为“CCA安吉创造者驿站”(简称“CCA驿站”),并已投入到正常的使用中,由爱家集团负责运营和管理,与DNA公社面向所有青年的规则相比,CCA招引的都是青年创客,入住需要经过报名筛选。据了解,二期可承载的入住人数约五六十人,而刚开放时就收到了160多人的报名信息,入住的创客职业各异,设计、自媒体等不一而足。

  对于溪龙村而言,年轻创客的到来一方面促进了当地的消费增长,另一方面还能贡献税收,税收上交至县政府,创客空间租金进入溪龙村村集体经济,据悉二期项目一年租金可达110万元,相当于一年村集体经济收入的25%。目前,溪龙村正单独建设一栋大楼作为三期工程供更多创客工作和生活,这栋大楼计划盖三层,占地约6000平方米,是二期面积的两倍。

  作为保障,贾根林说,入驻CCA驿站的青年创客能够轻松的享受到免费住宿、办公和优惠贷款等方面的利好政策,同时村委也希望创造创客更满意的生活环境,比如给晚上在附近跳广场舞的村民找到其他合适跳舞的场所,避免夜晚打扰创客;对于希望休闲场景更丰富的创客,村委计划在三期里布置一些健身房、棋牌室、乒乓球室等娱乐空间。

  红庙村则在新业态上进行了探索。十多年前,该村村民收入主要依赖于矿产资源开采,后在生态保护要求下,矿场陆续被关停,村民转而开始大规模种苗木,但随着2021年遏制耕地“非农化”“非粮化”的政策出台,红庙村再度面临发展思路上的转型。新冠疫情期间,本地游、周边游成出行焦点,有年轻人发现了“小冰岛”,经过线上平台传播后,更多人前来拍照打卡,铁丝网围栏也被人为剪断,无人值守的矿坑存在比较大安全风险隐患,红庙村为此一边改铁丝网为砖墙加固安全性,一边想办法化流量为积极的经济力量。

  由于砖墙仍存在人为翻墙跃入的可能,红庙村村委决定,索性在围墙处留一个出入口,在里面布置合适的业态,有序引导人们“打卡”。设置出入口意味着需要专人值守管理,如果新业态的收益可以覆盖掉相关管理成本,就能为红庙村打开新的发展思路。

  几番寻找沟通下来,红庙村接触到几位原本在安吉县工作的大学生创业者,他们跟随流量来到矿坑,想到了开咖啡店的主意。“起初我们也质疑过,因为咖啡是城市年轻人的消费品,开到农村会有客群吗?后来我们调研了周边乡村的咖啡店,发现真的会有很多年轻人去消费,这给了我们信心。”红庙村村委委员王永回忆道。

  为开展新业态,村党委对矿坑附近做了景观台、步行栈道等提升工作,还做了大量关于土地资产、村民利益的沟通工作,以“两入股、三收益”(两入股指资产、资源入股,三收益指股金、薪金和土地租金收益)的方式形成创业者持股51%,村民、村集体、村办企业一同持股49%的股本结构。不到一年,原本以每股3万元入股的村民拿到了翻倍的分红。

  2023年红庙村将“深蓝计划X”的产权和管理权交给镇政府,同时将村民、村办企业等股份退出,让创业团队100%持股,以实现更稳定长远的发展。红庙村目前每年可以从镇政府处获得数十万元的村集体营收。红庙村村民也在这一场景中找到了更多就业机会,如工程承包、文案广告、保洁、咖啡师等,有的还租用咖啡店旁边的摊位开店。

  据了解,红庙村共有大大小小5个矿坑,接下来当地还将结合村内闲置资源和消费需求构建更多农文旅体验场景,如矿坑酒店。如今是一个流量之下内容能够迅速裂变的时代,年轻人对新兴事物接受得很快,乡村发展也要适应这样的时代变化,充分拥抱互联网,而新经济、新业态想要在乡村打开局面,更需要主政者具备果断的决策力和与时俱进的洞察力。

  公开资料显示,从2016年到2024年,安吉多番出台创业支持政策。其中,最新的一项是今年5月发布的《安吉县支持青年入乡发展就业创业有关政策》,于今年7月1日起施行,计划全面打响“乡村创业首选地”品牌,提供就业、创业、住房、企业招聘补贴等27项支持政策。

  在DN余村,绿乡运管承担着帮当地落地利好政策的责任,提供人才服务、客户服务和人才公寓等方面的运管服务。人才服务如落户创业等政策咨询、技能培训等成长计划和青年活动等;企业服务包含企业定制化培训、工商财务金融服务、业务咨询、考察参访、素质拓展等;人才公寓则由政府组织收储村民闲置房屋加以改造,绿乡运管负责运营。

  数据显示,2019年到2023年,安吉县GDP从470.73亿元增长至615.12亿元。这每一个数字背后浓缩的都是中国乡村尝试摆脱空心化重焕青春活力的探索实践,也是中国乡村振兴的一段篇章,它没有终章,未完待续……